第11章：你不配

这是齐昭第一次进顾远征的房间，张嬷嬷看样子在门口恭候多时，见到齐昭后瞬间笑成了一朵花，恭恭敬敬地打开房门把她请了进去，但雪慧和雪颖却被拒之门外。

齐昭放轻脚步朝卧房走去，温暖的空气中缭绕着淡雅的清香，陈设名贵而考究，许是她“帮忙”处理了他那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的缘故，房间更显整洁干净。

齐昭就走到卧房门口，停下脚步不再前进，顾远征一身素色寝衣背对着她，正站在床前。

听到身后的动静，顾远征缓缓转身，长身玉立白衣翩跹，宛若清冷谪仙。清寒的夜仿佛褪去了他白日的轻狂与躁动，令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禁欲的诱惑。

齐昭不动声色地看着他。

顾远征微挑下巴，蓦地伸手指向她：“齐昭！今天晚上，我要你侍寝！”

齐昭剑眉一挑，依旧保持着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他，不知道他这又是在唱哪出。

顾远征见她不动，以为她被吓傻了，得意地快速上前两步凑到齐昭眼前，跟她平视，俊俏的眉眼间挑逗意味满满：“既然咱们已经结为夫妇，那做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吧！”

齐昭看他这副浪荡子的模样只觉得好笑，她不动声色地朝他凑近一点，顾远征下意识的往后倾了倾身子，跟她拉开距离。

这身体倒是比嘴诚实多了。

顾远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怂包行为，又挺直胸脯竖起腰杆，继续嘴硬：“怎么，你作为夫人，不该侍奉夫君——”

顾远征话还没说完，齐昭轻轻一个抬手用力就将他推倒在床榻上。

这下轮到顾远征傻眼。

不不不，不是吧，这怎么跟他们说的不一样？这老女人这么饥渴？

顾远征紧张地吞了口口水，身体像只僵死的咸鱼，卧在床上一动不敢动，他鼓起勇气仰头望着齐昭，想开口却被齐昭凌厉的眼神吓结巴了：“你、你想干什么？”

齐昭好笑：“你不是让我侍奉你吗，怎么，你不敢？还是——”

齐昭的视线缓缓下移，有意无意地落在他下身。

她眼神中的轻蔑和讥讽像一根刺深深戳进他的心窝子，这般奇耻大辱让他瞬间红温爆炸——

“齐、昭！”

他像一只奓毛的猫蹭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，那呲牙咧嘴的样子不但没起到威慑力，反而更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。

在齐昭眼里，他就是幼稚至极：“顾远征，我跟你说过很多次，你想跟我斗，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，别整天就知道做一些傻事。”

她冷冷地睨着他，低沉沉的声音仿佛魔鬼的吟诵，每一句都冰冷而无情：“若是想让我侍奉你，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来，但在这之前，你这样的男人，还不配。”

家主欲求夫人同房却惨遭拒绝的消息在顾家不胫而走，以至于接下来几天顾远征走在自己宅院中，总能收到下人们怜悯的小眼神。

顾远征一怒之下——

就怒了一下。

然后又又又又离家出走了。

整个府宅又剩下齐昭一人独大，按碎嘴丫头们的说法，这顾府该改成齐府了。

早上，齐昭用完早膳，照例要过一遍账本，只是今儿这账本没看安生，才翻了两页，就被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打断了。

不等她发问，雪颖就匆匆跑进来了：“夫人，不好了！门口堵了一群莽夫，嚷嚷着要咱们还钱！”

“还钱？”齐昭啪的一声把账本合上。

“对！说什么家主在他们那儿欠了一千两银子，今日必须要连本带息归还，否则就报官！”雪颖火急火燎地一通禀报，末了还不忘骂上顾远征两句：“这家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，他就是惦记上咱们齐家的嫁妆了！”

齐昭从始至终镇定自若，她不疾不徐地把账本放到一旁，悠悠问道：“他人呢？”

“谁知道他人在哪儿！”一提到顾远征，雪颖就比齐昭还来气：“好几天都不见人影，一有事儿就知道往外躲，真是懦夫！夫人，咱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
“夫人都不急，你急什么？”雪慧脚步轻盈地快速走进来，不慌不忙地朝齐昭欠身，扭头温声斥责道：“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，咱们跟着夫人这么多年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，这算什么？”

“这当然不算什么，可这明明不是咱们的错，凭什么要咱们背锅？夫人自从嫁到顾家，替他们收拾的烂摊子还少吗？”雪颖气得跺脚。

“正是因为不少，所以多这一个也不多。”齐昭过于冷静的声音一下子给躁动紧张的空气降下温度，她给二人传递了一个眼神，缓缓起身，“都找上门来了，总得先看看情况，知己知彼，才知该如何作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