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谁能笑到最后？

“娘！救命啊娘！儿子真的要被打死了！”

姜旭满脸的悔意消失不见。

他得意的抬眸望着姜棠月，眸中带着怨恨和畅快的意味，似乎还有着笃定的即将复仇的喜悦。

姜成眉峰微蹙，带着不悦，同时心中一惊。

他恍若幡然醒悟般，意识到自己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，而棠月是他唯一的女儿。

若是有人对棠月不敬，甚至数次谋害，那就代表着对他权威的质疑。

甚至是恶毒的手段，让他心中胆寒。

头发花白的老夫人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。

她的身后跟随着四个老婆子，面上神情极为威严，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上战场呢。

老夫人王绿菊今年六十有一，在她瘦削的额头上皱纹簇成了结，下唇紧紧地盖过了干瘪的上唇，窒息地忍着从心中冲出来的怒气。

深陷的两眼上，仿佛罩上了一层模糊的云。

老夫人的背已经往前弯了，拄着拐杖才不见踉跄。

这是她当年生孩子落下的病根，这么多年看遍了大夫，都无药可治。

好在老夫人看得开想着锦衣玉食这么多年，仅承受这些，倒是能够接受。

“姨娘，您来了。”姜成抬手沉稳道。

“老身若是不来，怎么能够看到今日这幅场景？”老夫人冷笑一声，环视当场。

姜棠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面前，这位几乎从未见过的老夫人。

前世只听说姜家被判满门抄斩之日，老夫人直接悬梁自尽，高呼自己多年的使命早已完成，不枉此生。

她手中捏着祖父给的令牌，打算随时应对老夫人的态度。

大不了就以下犯上，顶撞一次老长辈。

无论如何，姜棠月今日都打算让二叔二婶彻底的长记性。

“将二爷扶起来，这么多人都看着，趴在这里像什么话？！”老夫人威严地出声。

“姨娘。”姜成皱眉，眸中带着不悦。

“将二爷扶起来，扶到老身面前！”

老夫人用拐杖敲击地面，带着阵阵的威慑，让人不禁缩着脖子。

在场地下人们依旧未动，似乎知道谁才是这个府邸的主人。

气氛一时僵住，姜旭的眸中带着得意，连自己的形象都顾不得维护。

对老夫人身后的婆子们道：“你们眼瞎了不成，还不快扶二老爷我起来！”

“照做。”老夫人敲了敲地面。

四个婆子对视一眼，两人上前将姜旭扶起来，手中力气极为大地架着他，将人架着走到老夫人面前。

姜旭讨好地露出一个笑容：“娘。”

“啪！啪！啪！啪！”

四个巴掌声响彻大厅，让在场的人们全部震惊不已。

不为别的，只是因为此时出手的竟然是二爷姜旭的亲生娘亲，老夫人动的手！

姜旭被打蒙了，半晌回不过来神，脑海中嗡嗡作响，看着老夫人的脸都产生了晃影。

这个巴掌定然是使了十足十的力气。

“娘，您这是干什么啊，二爷可是您的亲生儿子！”

许氏哀嚎一声，扑上去心疼地抚摸姜旭的脸。

五个巴掌印火辣辣地刻印在脸上，让姜旭感觉到毕生的耻辱都集中在了今天。

“为什么！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！你从小到大护着宠着大哥就算了，

可姜棠月呢！你没看过一眼，却还能为了她打我，你把我当成什么了！”

姜旭怒不可遏，挥开奴仆们的禁锢，无能的咆哮和狂怒。

老夫人面色淡然：“没有你大哥，就不会有你，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，你该学会满足了。”

姜旭恼怒：“我不服，我也是父亲的儿子，我也有儿子，凭什么大哥没有儿子，还要把家产分出去，

姜棠月她只是一个要嫁出去的女儿，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！”

“你们懂什么是泼出去的水吗，这么大的家业要给别人，你们甘心吗，我不甘心！”

老夫人抬眼，望着他：“那这一切和你有什么关系，这是你大哥千辛万苦挣回来的，都是你大嫂在经营的，他们给自己的孩子有错吗，

你想要什么，想给你儿子女儿留什么，你自己的挣去经营，成儿养了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感恩，反倒成了一个白眼狼，你当真是好样的。”

姜旭的脸青一阵红一阵。

从没想到生自己养自己的亲娘，会有朝一日不顾血缘关系的，全部倾斜在旁人身边。

“我没有你这样偏心外人，是非不分的娘，你当真觉得小妹和你亲近吗，

她这辈子也都怪罪于你，怪你将她嫁给不爱之人！”姜旭说话转往人心上捅刀子。

“姜旭，你逾越了！”姜成呵斥。

老夫人冷哼，丝毫不伤心：“让她嫁给穷书生就是对她好了？若是从来一遭老身照样会这样做，否则哪来的她如今锦衣玉食，仆从随侍的好日子！”

姜旭哽住，偏过头去，咬牙切齿：“你就是偏心！”

“对，老身就是偏心，若是没有夫人就没有老身的活命之日，根本不会有你这个不孝子！”

老夫人也硬气，毫不客气地和他直接互怼。

“够了，姨娘息怒，姜旭，你和姨娘道歉！”姜成严肃不已地开口。

“凭什么，我没错，我什么都没有做错！”姜旭咆哮道。

姜棠月站出来，仪态端庄，声音清冷。

“二叔当真没觉得自己做错吗，那可敢让刑部的人来审一审，我看到时是抹黑我名声的罪名高，

还是蓄意谋杀亲侄女的罪名厉害，还有二叔联手的薛家，一个都逃不掉，全部都让通判府的人去审一审！”

许氏震惊：“姜棠月，你当真要让咱们姜家分崩离析吗？！”

敢情被害的不是她，要死的不是她，所以就可以以罪恶的本身，站在至高的道德点上去评判她吗？！

姜棠月高声道：“我是被害的，我有什么错，我只是要个公平公正，我只是要个真相而已！”
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许氏哽住，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，

此时此刻，他们夫妇二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。

“那就分家吧，成儿，咱们分家，老身倒是要看一看，

没有你堂堂正二品礼部尚书的庇护，他姜旭能得意几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