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好个没良心的老虔婆

沈菀棠正准备去医馆,银月正抱着沈菀棠的药箱,三人正好在听雪院门口撞个正着。

陆砚道:“我与你有话要说,你待会儿再去医馆。”

沈菀棠道:“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,别耽搁我的时间。”

陆砚道:“你该知道我与容烟马上要大婚的事,容烟是侯府千金,自与你身份不同,不是几十两聘礼就可以的,如今府中我能支配的银子也就一千多两,你的那株千年人参还有你在钱庄的一千多两存银,我想拿来作为迎娶容烟的聘金。”

沈菀棠以为自己听错了,这是人说出来的话?

陆砚看沈菀棠面色骤然变冷,“你是我的妻子,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,你的嫁妆和存银我因何不能使用,再者烟儿进府与你做姐妹也算是你的福气,凭你的出身其实根本不配,若不是你嫁了我这个有出息的夫君,只怕你连她的面都见不着。”

沈菀棠道:“你的意思,合着我还该感谢你?”

陆砚双手覆于身后,“感谢倒是不必,只是你心里该明白,你有今天全靠我陆砚,你该心存感恩之心,我有需要的时候,你该把你的银子全部拿出来鼎力支持我。”

沈菀棠道:“陆砚,你扪心自问我嫁入你府中两年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,你为何要这样对我?”

陆砚走近她,“你是我的夫人,夫妻一体。你知道我心里并没有你,容烟聘金我让你出是给你机会,倘若你肯拿钱出来,日后容烟进府,府中或许还有你的位置。”

沈菀棠道:“我早就不稀罕在你府中的位置了。”

陆砚讽笑道:“你少装,最在意正室和妾室位置的就是你,若日后你在府中是妾室的待遇,你指不定找我和母亲怎么哭闹!”

沈菀棠道:“我不管你怎么想我,嫁妆和存银这事没得商量,我绝不答应。你最好要明白,你母亲年老,如今身体不好,整个应天府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大夫,你要把事情做绝,但凡她以后有个好歹,我也会把事情做绝。我可不是似菩萨一般普度众生的大夫。”

陆砚气得脸色涨红,“沈菀棠你真是恶毒,竟又拿我母亲逼我!”

“是你先不仁,现在又有何资格来怪我不义?”沈菀棠眉头微蹙,面上也有些怒意。

陆砚气不打一处来,他从来没见过沈菀棠这般无耻的女子。

不肯支持他便罢,现在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竟连自己婆母的性命都能拿出来威胁。

“你且等着,你不顺从你夫君,日后自有的你苦吃。”

沈菀棠压根儿没理他的愤怒,只是带着银月出了府中,到了医馆。

天色将黑未黑时,沈菀棠回到府中,经过寿康院时,听见楚氏的骂声,“她嫁进我们陆家自然她手里的银钱就是我们陆家的,还想把钱自己存着,我就没见过她抠搜吝啬的,要不是看她能赚钱,就凭她的出身还想做我的儿媳,她给我提鞋都不配!我呸!”

素芸道:“老夫人,您的病还是夫人治好的,您不能...”

“我不能什么,你帮她说话,如今初霁是朝中新贵,眼看着就要与侯府千金大婚,她不帮着自己夫君,反倒把钱攥着,日日还往外面跑,我看她是和外面的野男人勾搭上了!学那潘金莲红杏出墙!”

银月看向沈菀棠,心疼道:“夫人为了维持府中生计,能让老夫人过上好日子,每日起早贪黑地给那些人瞧病,哪日不是累得连饭都来不及吃,没想到老夫人不光不心疼夫人,还怀疑夫人。”

沈菀棠道:“她终究不是我生母,怎会像我生母那般疼我。”

楚氏带着怒意的声音继续传来,“等容烟入府了,府中的中馈就让容烟来掌,她沈菀棠根本不配掌将军府的家,明日让她来我院中站规矩,既她不肯出银子,还想有正妻的待遇,她想都别想,她现在做个妾都是抬举她。”

银月忍无可忍,冲到门口就骂,“你个没良心的老虔婆,我家夫人这两年供你吃喝拉撒,精心给你瞧病,你全当我家夫人合该孝敬你的是不是,你一没生二没养,只是你儿子娶了我家夫人,我家夫人好生待你,你还蹬鼻子上脸,你今年五十了你简直不害臊,就知道算计你儿媳的银子,你成天不是嚷嚷你儿子有出息有本事吗,那让你儿子出钱娶他的侯府千金啊!问我家夫人要钱做什么,没钱还理直气壮,死老太婆就会恶心人!”

楚氏没想到银月这丫头胆子这么大,竟然敢大声嚷嚷着骂她。

她指着银月道:“你...你..”

“你什么你,要我是你我就挖个坑用泥巴把自己埋了,还活着干什么,你活着也是拖累别人,你好好想想你生病这两年,你不拖累你儿子,就拖累我家夫人了,你儿子边关两年一钱银子不拿回来,全靠我家夫人养着你,你如今还要我家夫人掏钱出来给你儿子娶平妻,你心眼儿屁眼儿都是黑的,你简直乌漆嘛黑,包公的脸皮都比你心白!”

楚氏被气得喘不过来气,素芸立马扶助她,楚氏道:“来人,给我把这不知礼数辱骂主家的丫头拉出去乱棍打死!”

院中的几个小厮上前就要按住银月,沈菀棠此时进了院中,“我看谁敢?银月是我的人,谁敢动她,就是与我作对!大夫能救人,也能杀人于无形,谁要想死,就尽管动手试试?”

几个小厮不敢动了,看向了楚氏。

楚氏道:“沈菀棠,你纵容你的陪嫁丫鬟这般辱骂我!我是你婆母,你小心天打雷劈!”

沈菀棠道:“银月说的不是事实?天打雷劈?你又不是我生母,我又没有丝毫对不起你的地方,我会怕天打雷劈?”

楚氏气得双手拍腿,“你简直无法无天!等会儿我定叫初霁好好收拾你,顶撞婆母的媳妇就该打!”

沈菀棠丝毫不惧,脸上倒是淡然,“你确定吗?你要不怕你日后身上有病痛我不管你,就尽管向你儿子告状,这人要死了,可有满身的蛆虫拱来拱去...”

一提到死,楚氏就像蛇被拿捏住了七寸。

她脸色惨白,看向身边的素芸,“我不知怎的有些困了,咱们回屋睡觉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