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谋出路

“嘀嘀嘀”，伴随着一阵响亮的鸣笛声，一场小卡车缓缓驶进聂太古家门口。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喃喃自语到“这啥子路嘛，太难开了，还不如我家里的廊台子宽”。

只见一位身材高大，身穿黑色大皮衣，头戴一毡黑色鸭舌帽，颔下一颗大黑痣显然若见，手里拿着一个大背篓行色匆匆跑到门外，张口就说到“㗏，是张师傅吧，把车再往里边倒下，好卸货是不，等下我还要好好验收验收下这小猪崽呢，生病的我可不要，哈哈”，说完，站在路边拿着铁锹指挥倒车，“靠右点，在靠右点，好好好，停车吧，张师傅”。

张师傅一瘸一拐的下车，嘴里嘟囔到“真是的，这路那么难走，还叽叽喳喳的，真扫兴，下次再也不来了”。当张师傅说话之余，车门已经打开了，只见车上传来一阵“哼哼哼”的声音，定睛一看，十个小猪崽你拥我搡的熙熙攘攘移来移去。“哇，好心疼的小猪，看看这机灵的羊，就知道很健康，在看看这黑眼珠子，多么明亮啊，好猪好猪啊”！

“你的话可真多啊，快点帮我抓小猪，等下我还要给牛填材料呢，我可没闲工夫听你说这些”，聂太古说完一把抓住一只小猪崽的耳朵将它提起，小猪疼得直哼哼，粗长的鼻子不停的冒出热气，好像蒸汽水壶一般。聂太古一把撸起裤腿，紧接着，将小猪换手又撸起另一只裤腿，还没等小猪再次发出疼痛声，他已经将小猪两只手轻轻放到猪圈里。小猪四周不停的张望，看见干草就不停的用它那松软而坚硬的长鼻子向上龚，尽情发泄心中的不满。不到一盏茶的功夫，小猪已经尽数卸载完了，刚进圈里的第一只小猪已经不在龚干草了，它们一起在干草料里打滚。

“喝杯茶再走吧，一路辛苦了”，聂太古微笑的说道。

“不了，不了，你还忙着呢，我回去还要给养猪厂交差呢，为了碎银几两，只能弯腰当牛马，啥子办法也没有”，张师傅忧愁的说道。

“好吧，好吧，既然你这么说，我也就不留你了”说完缓缓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猴王，说道“拿着吧，都是抽烟的，好这口，这烟草可缓解暂时的压力，放松放松，日子嘛，慢慢过呗”。张师傅看着这双为了生活而打拼的手，静静的思索着，这双手，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所有的细腻和光洁，现在，远远看去好似干枯的老树皮，裂纹从手指延生到粗壮的胳膊，手指肢解也也愈发粗大，他用这双手挑起了六口人的生活。

聂太古皱了皱眉头，额头的皱纹愈加深陷，眼窝一圈圈黑眼圈特别引人注目，粗麻外套补了又补，颜色各异，好似小孩的拼图游戏。他深邃、明亮的眼球远远望着张师傅远去的小卡车，看着渐行渐远的卡车，他若有所思，思绪万千。

看着十只小猪健康的成长，聂太古很自豪，也很欣慰，自豪的是他是第一次养猪，小猪长势很好，个个健硕的都能爬上围墙了，欣慰的是他大儿子聂仁王上学的学费有着落了，他满意的捋捋没有胡子的下吧，笑嘻嘻的走进屋顶满是绿苔的小土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