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有才挠了挠头,想了半天,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能在一旁生闷气。
随后,村长又开始分配农具和家畜:“家里那两头牛,一头归有田,一头归有才。还有那辆牛车,有田经常外出干活,牛车就归你。农具方面,犁、耙等大家伙,一家一套,小的农具就平分。”
李有田听着,默默记下,觉得村长考虑得十分周全。
李有才却又跳了起来,喊道:“我家地多,就一头牛怎么够?牛车也应该归我,我也要经常运东西!”
李有田站在一旁,顾念着兄弟情义,开口说道:“村长,我想着,我大哥平时也不容易,这次分家,我愿意多给他分一些,牛车就给他了。”
李有才一听这话,原本紧绷的脸并没有放松,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,眼睛里满是贪婪。
他哼了一声,说道:“就这么点?你打发叫花子呢!我平日里为这个家也没少出力,就多分这么一点,根本不够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双手抱在胸前,身体微微前倾,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。
李有田看着李有才这副不知足的嘴脸,心中的怒火“噌”地一下冒了起来。
他的脸变得铁青,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,大声吼道:“李有才,你别太过分了!我已经顾念兄弟情分,给你多分了,你还想怎样?今天这财产,必须平分!”
李有田的双手紧握拳头,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。
李有才一听李有田这么说,立马跳了起来,指着李有田的鼻子骂道:“你个没良心的,现在分家了,就翻脸不认人了?我是你大哥,你就这么对我?”
他的脸扭曲着,声音因为愤怒,变得尖锐刺耳。
这时,李初五和老太太也站了出来,李初五瞪着李有田,气呼呼地说道:“有田,你大哥说得对,你怎么能这样?你这是不把我们当长辈看!”
老太太也在一旁抹着眼泪,哭诉道:“有田啊,你怎么能这么狠心,对你大哥如此绝情。”
李有田看着父母和大哥,心中满是无奈,他张了张嘴,想要辩解,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就在这时,一直站在一旁的李方远却突然笑了起来,他走上前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既然大伯分得多,那以后爷爷奶奶的养老,大伯就多负担一些吧。”
李方远的眼睛亮晶晶的,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,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。
村长听了,点了点头,说道:“方远这话说得在理。多分财产,自然得多担责任。”
李有才夫妇一听这话,顿时愣住了。
李有才的嘴巴张得大大的,像个哑巴一样说不出话来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王氏则反应过来,跳着脚骂道:“你个小崽子,懂什么!轮得到你说话吗?”
她一边骂着,一边挥舞着双手,像个泼妇一般。
李初五和老太太听到李方远的话,也气得浑身发抖。
李初五用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,大声骂道:“你们这一家,太不孝顺了!早知道这样,当初就不该生你这个逆子!”
老太太则坐在地上,放声大哭起来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:“造孽啊……”
李有田心意已决,全然不顾父母的态度,铁了心要把分家这件事进行到底。
村长在一旁有条不紊地忙碌着,一项项财产分配,一条条规矩说明,忙得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李有才夫妇在一旁还时不时地嘟囔几句,满脸的不情愿,可在村长和李有田坚定的态度下,也只能干瞪眼。
终于,村长把所有分家事宜都处理妥当,他长舒一口气,站起身来,拍了拍李有田的肩膀,说道:“有田呐,这下都分好了,以后你们就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吧。”
李有田满脸感激,紧紧握住村长的手,说道:“村长,真是太感谢你了,要不是你帮忙主持,这事儿还不知道要乱成啥样。你看,都到饭点了,无论如何也得留下来吃顿饭,咱好好唠唠。”
村长推辞了一番,最终还是拗不过李有田的热情,点头答应了。
李有田一家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,张盼娣连忙系上围裙,进厨房忙碌起来,准备晚餐。
李方远也兴奋得不得了,在院子里跑来跑去,嘴里还哼着小曲儿。
而李初五和奶奶则站在一旁,脸色极为难看。
李初五的嘴唇微微颤抖着,想说些什么,却又憋了回去,只能狠狠地瞪了李有田一眼。
奶奶则小声地抽泣着,时不时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。
夜幕渐渐降临,村里的炊烟袅袅升起。
李有田把饭桌搬到院子里,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,还有一壶自家酿的米酒。
李有田给村长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,端起酒杯,说道:“村长,这杯酒我敬你,感谢你今天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。”
村长笑着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,说道:“有田啊,你这一家人都是实在人,以后有啥难处,尽管来找我。”
李有田听了,心中一阵感动,又给自己和村长满上酒。
两人一边喝酒,一边聊天。
李有田的脸上因为喝酒而泛起了红晕,他笑着说道:“村长,你不知道,这么多年,我们在这个家里受了多少委屈。如今分了家,虽说日子可能会苦点,但心里踏实。”
村长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能理解,一家人在一起,难免有矛盾。分开了,说不定还能过得更好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气氛十分融洽。
而不远处,李初五和奶奶坐在屋里,听着院子里传来的欢声笑语,心里越发不是滋味。
李初五叹了口气,说道:“唉,这孩子,怎么就这么倔呢,好好的一个家,就这么散了。”
奶奶也擦了擦眼泪,说道:“都怪咱们平时太惯着有才他们了,才闹成今天这个局面。”
两人相对无言,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……
院子里,李有田和村长还在畅饮,他们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,仿佛在诉说着新生活的开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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